橙枳

交互式脑洞哔哔机

无端神明(补)

*补一下,因为太长截图真的很糊,会被屏吗我试试,配图没了人已经哭得嗷嗷的了对我好一点啊


 *穴酒,开瓢,开秋


*私设如山,涉及到宗教部分我瞎扯的请不要在意


*有摘抄《圣经》,抄错了请指正


*配图来自鸡鱼爹(虽然现在已经没了),您是我灵感的源泉,美学的缪斯,您就是卡密


*是一个关于信仰的故事,写的不好请多见谅


       “愿主与你同在。”身姿挺拔的神父举起十字架凑到唇边一吻,姿态虔诚。


  鸣瓢秋人,教会最年轻有为的神父,被称作酒井户,将神父冠以井户的称号是这里的传统,意味着解救视野困于深井般迷惘之人,为他们带来主的光明。


  《圣经》中将水变作酒是主耶稣行使的第一次神迹,同时酒也是生命的象征,他的称号说明了他的地位。


  于是他也理所应当的拥有俊美的容貌和令人称赞的品格,宽厚仁爱又充满着智慧,除了偶尔让姑娘发出遗憾的叹息之外就是个完美的人类,没有人不敬仰他爱戴他,除了——


  “前辈——”迎面走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轻佻随意的姿态怎么看都与教堂格格不入,用教会门口阅人无数的卖花阿婆的话来说,这玩意儿居然也是个神父?


  虽然这两年对于仪表仪容的要求放宽了,但他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个虔诚的信徒,可谁让他出资了教堂的整改并且能将全本的《圣经》倒背如流呢?出身贵族的穴井户就这样证明了他信仰坚定并成功的成为了一名神父。


  他的工作目前是在忏悔室听取信徒的告解,因为他站在教堂中总是十分的扎眼,且资历最老的神父非常看不惯他,那位胡子都花白了的长者称他那双黄绿色的眼睛像蛇一样危险,于是只能把他塞进昏暗的忏悔室里面壁了,不过来教堂的年轻女子还是增多了。


  “能和前辈一起做晚祷吗?”他笑的无害。


  这个高大嚣张的新人只对酒井户态度恭顺,如那些小修女所言,一定因为酒井户对待主的态度比谁都要虔诚,他肯定是被打动了吧。感谢主。


  不对,鸣瓢秋人感觉不对,他的目光离恭敬顺从差远了,那双眼睛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此刻他正低头打量着自己,这种被俯视的感觉微妙的让人不爽。


  前辈今天走路姿势有点奇怪,穴井户这样想,目光忍不住往下溜去,打着圈停留在腰腹处,那里好像有什么……


  “好。”宽厚的神父从不会拒绝正当的请求。虽然他刚刚好像磨牙了。


  


  “主会宽恕你的。”


  穴井户按照符合要求的坐姿呆在忏悔室的黑暗里敷衍的工作,百无聊赖的交叠双手听着人类为自己肮脏的欲望开脱,没有感情的机械一样重复。


  主会宽恕你……才怪。你作的恶和主有什么关系,得了吧,他才不会替你操心。忏悔完了罪孽就不存在了吗?心安了就能再做一次了吗?


  “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他冷不防用《圣经》的话语打断了面前人的喋喋不休,然后接着背下去:


  “奴仆不能永远住在家里;儿子是永远住在家里。所以天父的儿子若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


  来人只能支耳听着,跟着他的话语点头。神父讲《圣经》一定有他的道理,只管听就好了。


  “你不需要再提过去的罪过了,因为它们已经被赦免了。”


  简单来说,就是闭嘴滚吧。


  ……


  无人问津的忏悔室空荡荡的。穴井户把腿搭在桌上打了个哈欠,真是无聊啊,该说所谓的宗教就是蠢货和胆小鬼的挡箭牌吗?人类真的是从来都擅长为自己肮脏的欲望开脱。


  除了他,酒井户,正直宽厚仁慈善良,旁人是这样形容他的,听人说他在教堂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信仰虔诚,这可能吗?


  就像上次,疾驰的马车险些踏过孩童,所有人都呆立着目睹这即将发生的惨剧,只有他冲前上去将孩童护在身下,狼狈的在尘土里滚了好几圈。然后父母赶来抱着受惊的孩子说什么主的庇佑,他也这样讲。


  什么啊,明明是你牺牲自己救下了孩子,所谓的主却要将功劳占去。神佑世人,怎么不庇护你呢,你也受伤了,为什么没人来帮助你呢,为什么不会因此产生怨恨呢?为什么,酒井户,你为什么甘心这样做呢?


  穴井户把玩着指间的小刀。


  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负面的情绪,是伪装吗?不可能连自己都看不出端倪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不生气呢,你也是不完整的吗,要怎样做你才会生气呢……


  三道新鲜的血痕出现在伤痕累累的小臂上。


  舒坦多了。


  


  “真巧啊,前辈。”


  鸣瓢秋人没想到上厕所都能碰上这玩意儿,阴魂不散啊,总有人说不想对上他那双蛇一样的眼睛,说他能看透别人的内心深处潜藏的秘密,之前没什么感觉,但是目前有点心虚,而且他现在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哎?!!


  屁股有点凉。


  罪魁祸首同一根细长的黑色尾巴匆匆打了个照面,还有他的屁股。


  “wow~”


  他原本以为酒井户最多是得了痔疮。还有前辈的屁股很赞。


  难得从他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这简直太棒了。


  “失礼了,不过我好像知道了前辈的秘密,怎么办呢?”


  肆意妄为的蛇探出了信子。


  “说出你的要求。”鸣瓢秋人掐着胳膊努力让自己冷静。


  “我一个人在忏悔室里很寂寞的,前辈能经常来看看我吗?”


  这简直像是女高中生会说出来的话,但其后藏着的黑暗可能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但他无法拒绝,那些人的恐惧是真实的,秘密被轻易发现的感觉并不好受。尽管过程不太体面。


  说起来这个秘密来的相当荒诞,明明他只是睡了一觉,身体却突然多出来一个能让他上火刑架的部分,真的,不管他是什么样的身份有没有做过坏事,人类对付异类从来不会手软。


  之前发生过的吧,流传在这座城市的传说之一,农夫举报了突然变成恶魔的妻子并亲手杀死了她,那多半是真实的。


  没有人会去听恶魔的狡辩,上帝这次的玩笑开大了。


  今天是周六。上帝创造人类的日子。


  “好。”他没有办法拒绝。


  


  他推开门走进去,穴井户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晚上好,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要忏悔的吗?”


  此身即是罪孽,他无法被宽恕。


  也没人会来宽恕他。


  不称职的神父有别的事要做。


  没有人会去打扰忏悔中的信徒的,更何况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鸣瓢秋人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穴井户,他竟然敢……


  他真的敢。


  被唾液浸湿的金属有点腥。


  未知的感觉潮水一样涌入。心脏仿佛被什么扼住,大张着嘴也无法缓解窒息感,肺叶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他紧皱眉头,眼角憋出泪来。


  “主啊…我祈求您…宽恕我…的罪孽,将光明…重新布施…于我身,引导…您迷途的羔羊……”


  鸣瓢秋人死死握着十字架,像是溺水的人紧抓着最后的稻草,破碎的祷词从他颤抖的唇边吐出,却没了往日安定人心的效用,他依然不解,他依然惶惑。


  掩饰隐秘的罪恶是神所憎恶的。


  “主是不会庇佑恶魔的。”高大的神父在动作的间隙如是说,教条没有规定对恶魔怎样会如何,他难得不违反那东西。


  多讽刺,伪善的神职者借着主的名义施予残忍的暴行,无辜的怪物赤裸着身体双手合十祈求神明的宽恕,然而圣像并不会开口,也没有神迹降临,只有昏暗忏悔室中微弱的灯火,把交叠的身影投射到墙面上,静静燃烧着。


  信徒无声的惨叫渐渐偃息。


  主没有来。


  


  “你的信仰抛弃了你。”


  噩梦开始频频造访,没有形态的混沌束缚着自己,轮廓熟悉的黑影贴着耳边细细呢喃。


  “没有人会来解救你。”


  “你只能投身于黑暗。”


  他在睡梦中挣扎,额上的冷汗浸湿了枕头,被子里柔韧的尾巴悄然缠上他的腰腹,尖端恶意的在白日饱受折磨的地方戳弄。耳畔属于自己的声音循循善诱。


  “神怎么可能庇护恶魔呢。”


  “你本来就属于黑暗。”


  ……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一段时间,他的神情狼狈精神萎靡,内心却清晰起来。


  外部有人借着信仰的名义的施暴,内部有人用欲望诱导着他抛弃信仰,这样还不肯放弃的话,那就不是凡人了。能贯彻信仰到这种程度,此身的觉悟已经与神明无异了,即使被世人抛弃被恶意玷污,依旧坚守着无暇的内心,因为那是主的考验。


  耶稣替世人受难,高贵的圣子被钉上十字架无怨无悔,他始终对世间抱着怜爱。


  可他不是。


  他是恶魔啊。


  于是他理所应当的坠入黑暗,把曾经的信仰踩在脚下,也不再对虚妄的光明抱以空想。


  傲慢的神明不会来,也不曾来过。


  光明终于泯灭在黑暗。


  今天是周一。


  


  昏暗的忏悔室内,鸣瓢秋人冷不防被捂住嘴,他冷着脸无动于衷,破空声响起,细长的尾巴狠狠抽上来人的面颊。


  “这么凶,你不怕秘密被别人知道了?”穴井户试图去抓那条尾巴,被尖端扎了一下手。


  “这个时间来这儿的,除了你还有谁,”鸣瓢秋人挣开他的束缚松松靠上墙面,“不过你今天一直都在吧,都看到了?”


  “你真的让我很意外,鸣瓢秋人,”穴井户笑着用拇指抹去颊上的血痕,“对前来忏悔的信徒这么残忍真的好吗?你粉碎了他们的信仰啊。”


  “哦?恭喜你,你又有新的把柄了。”


  “怎么会,那些人只是自身的恶行愧对于主的荣光所以才那样失魂落魄。我想哪怕他们因此自杀大家也都会相信的。”


  谁信啊,在天主教的教义里,自杀可是会下地狱的。


  但没有人会怀疑酒井户,哪怕真的有人在这忏悔室里自杀也没有人会怀疑是他的恶意唆使。他不可能这样做的,他是品行端正的神父啊。


  只有怪物的身份不能被人知晓。他修剪圆润的指甲嵌进穴井户的皮肉。


  等事情结束了回到房间,鸣瓢秋人才想起来穴井户对自己的称呼,第一次被他直呼本名还真的有点不习惯,这家伙又发什么疯,还有就是他的眼神……透露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柔情,那种能溺死人的甜蜜感出现在他脸上真的……呕,鸣瓢秋人打了个哆嗦。


  穴井户没问他和那些人这样讲的理由,当然他也说不出什么来,自诩正义吗,怎么可能,他只是觉得自己能做到,所以就去做了,鸣瓢秋人交叠双腿坐在床沿,面容憔悴神情淡漠,细长的黑色尾巴舒展在雪白的被褥上轻轻拍打。


  原来人类的信徒在被信仰抛弃的时候,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啊,那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一定也很难看吧。


  他抬手想取桌上的镜子,不经意却碰倒了一旁的相框,是几年前去孤儿院帮忙的合影留念,那时候的他还算得上是个人类呢,生活真的是很擅长开讽刺意味的玩笑。


  这是谁?


  鸣瓢秋人盯着相片上那个跟女孩合照的男人,年轻的面孔上带着有些拘谨羞涩的笑意,容貌熟悉又陌生,他是谁?


  他是酒井户。


  他会向受困者施以援手,他会对贫困者慷慨解囊,他会为迷茫者指引希望,他是酒井户。


  “酒井户先生,帮帮我。”瘦巴巴的小女孩啜泣着双手合十,垂着眸子表情认真,“请酒井户先生帮我拿下树上的气球吧。”


  “为什么不去祈求主的帮助呢?”他好笑的看着她认真又不怎么标准的祈祷手势,伸手够下了树上卡着的气球。


  “如果主真的能听到的话,会怎样做呢?”女孩无辜的抬头,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


  “唔……他大概会派我来帮助你。”说是天使的话女孩子会不会高兴一点,但这样他不就跟天使划等号了?


  “但是,酒井户先生就在这里,为什么不能直接去向您求助呢?”


  “直接来找我的话,不用祈祷啊。”


  “酒井户…酒井户…酒井户……”他颤抖着身体喃喃念道,将那张相片紧贴着额头,在光滑的地板上跪了下来,


  “仁慈的宽厚的酒井户……”


  你就在此身。


  你就在这里。


  


  “着火了!着火了——”


  熊熊的火焰从教堂内部燃起,木质结构的房屋内很快烧成了一片火海,在一片惊慌失措的哭喊尖叫中,有人看到了穴井户,这个离经叛道的神父在滔天的烈焰中放肆大笑,映照着熊熊的火光仿佛真正的恶魔。


  一些琐碎的物品被大火迅速吞没,衣物,书籍,十字架,一把染着旧血的刀……


  火是从酒井户的房间里烧起来的。


  今天是周一。


  


  临近沙漠的边陲小镇,一家昏暗的小餐馆里,两个年轻人正着讨论南方的某个城市里新建了座塑像,用于纪念一位三年前在火灾中罹难的神父,由于信息不便,那塑像落成有一个多月了他们才知道 ,还是大城市好啊,这地方连个教堂都没有。


  角落里带着宽大兜帽的男人抬头,冲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您也知道这件事?”餐馆的侍者兼老板为风尘仆仆的旅行者端上食物。


  “嗯,听说过。”


  很多版本,有人说这只是一场意外;有人说酒井户为疯子穴酒户所杀,;有人说穴井户是潜藏在人间的恶魔,酒井户牺牲自己与其同归于尽;更有甚者说酒井户接受试炼的神使,滔天的大火是恶魔的阴谋……


  越说越离谱,人们总是擅长将听来的故事夸张,事实的真相就掩埋在岁月的泥沙里了。


  午后的小镇没有一丝风,无精打采的狗伏在阴影里,小团的风滚草停滞在灰扑扑的街角。矮小墩实的餐馆老板麻利的擦拭桌子,间或用肩上搭着的毛巾抹把额上的汗珠,回首瞧见客人放在身前的右手反复摩挲着胸口挂着的黄铜吊坠,随口八卦道:


  “爱人?”


  旅行者之间总流行这种椭圆形的相框,用于把重要之人的相片带在身边来寄托思念。


  声音低沉的旅人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他举起吊坠凑到唇边轻轻一吻,姿态虔诚。


  “是我的信仰。”


  角落里的男人抬起头来。


  “真巧啊,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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